第十六章 老兵！老兵！

我和陈小雨在用餐，其他队员不知道去了哪，谢指导员也不见了，我是一上了直升机就睡了过去了，我正在与手中的烤羊肉搏斗，就见大队长叨着他那根烟冲了进来，人还没到我跟前，他的大脚就飞到了我脸上，将我踢飞了出去。

谢指导员过来将我扶了起来，大队长咆哮道：“关禁闭，妈的，把你们两个机吧的嘴给老子闭严一点！”

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了，但也猜到了一点。可能是上边要的活口被我弄死了，大队长没法向上边交待。关禁闭，我想喜欢啊，我也不想看大队长这张嗅脸。不过事情是我一个人做的，不关陈小雨的事情。

“大队长，人是我弄死的，也是我垛碎的，不关陈小……”我后边的话还没说完，大队长就一拳挥了过来，我让他打，反正我自己已经变得很变态了，我喜欢让他揍我。

后来谢指导员告诉我，那些极端份子这一次把动静搞得很大，10支特种大队的打击动静也很大，好像是说我垛那些极端份子时正好被美国的侦察机给拍到了。

好在猎豹特别突击队在阿富汗境内把那架侦察机打下来了，还说上边来了好几波人都是要来提我的陈小雨的，大队长虽然打我们的时候往死里打，可是他护着我们每一个人，他可以打我们每一个人，但其他的人谁也别想动我们每一个人一根毛。

关禁闭对于我来说是一种享受，每天除了吃就是睡，什么也不想说，这种禁闭与我在养猪厂里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堂，我在想不知道陈小雨过得怎样了，他似乎还没有接受过这种训练。

不过一想他应该可以挺过去的，他是狙击手嘛，狙击手就得忍受寂寞！谢指导员每天都会给我送吃的和喝的来，似乎是大队长下了死命令，谁也不能跟我说话。第三天的时候，换了张成来给我送吃的，回来好几天了我才见到他，就问他他们的行动是否顺利，有没有人员伤亡。

张成表情复杂的看着我，不说话将吃的放下就走了。第四天又换人了，换了杨安中队来给我送吃的，我睡得浑身发疼，我刚做完了1000个伏地起身，1000个抱头下蹲，门就开了。

我对杨安中队长咧嘴一笑，抓起肉块就往嘴里送，杨安中队长蹲下，道：“等一会直升机来接我们！”

我看着他，道：“去哪？”

“13号基地！”

我一急，“大队长要把我放在13号基地看仓库？”但一想不对，杨安中队长说的是我们，而不是我和陈小雨。两个小时后，我从禁闭室出来了，闭着眼睛适应了外边的光线许久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，就看到全队的队员都已经全部集合完毕。

他们穿的都是夏常服，所有队员胸前都挂了勋章，我看见大队长，谢指导员和杨安中队长，程中队长都有一等勋章！他们要干嘛？我心里毛毛的？不会是要送我和陈小雨上路吧？

我扭头看见陈小雨也换了常服，他把我的常服也拿了出来了，扔给我，我小声问他：“怎么了？是不是要送我两上路了？”陈小雨脸圈红红的，看样子哭过，他道：“我师傅……他……走了！”

我突然想起了杨安娜中队长在禁闭室里说的要去13号基地。

“唐天诚，你瞎机吧磨蹭什么啊！”大队长在那边骂我，我想跑回去换衣服，却被谢指导员拽了回去，“怎么你还怕？”队员中发出一阵嘘嘘声。

“谢指导员，你……你转过去！”

嘿嘿，我什么时候就成了少尉了，说起来我当兵也有快5年了，混个少尉不错啊，上了直升机后，我和陈小雨坐在大队长身边，我边给他捶背，边揉他大腿，道：“大队长，我的禁闭是不是结束了？”大队长装死。王洛飞和刘海山两人上来一人给了我一个棒槌。

“为了给你们两擦屁股，大队长差点把内裤都卖了！”

我笑，心说就大队长那内裤，谁要啊，谢指导员说，老K把抓到了几个重量级的头目交给了上边，把那些人的嘴给堵住了。

我们到13号基地时正下着大雨，一下飞机我就震住了，雨中全是军人！我看到有西南的那只鹰，10支特种大队的人全都来了，我还看见了那个死老头，我数了一下，加上我们至少有2000名军人。

我悄悄问谢指导员，那老头是谁？谢指导员告诉我，他就是老K！我心说，原来他就是老K啊，这老头整个就是一畸形啊，跟厂长一个样，尤其是他那道横跨媚骨的伤疤，看着怎么这么让我冷汗直冒！

蛇王的遗体已经火化，按照他自己的遗愿，他希望把他的骨灰洒在他曾经战斗过的南疆那片热土上！蛇王的妻子战死在南疆，他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，小儿子在西藏当运输兵，去年在一次运输任务中不幸牺牲，大儿子在98年的抗洪任务中牺牲，女儿是13号基地的医生！

蛇王的女儿将他的骨灰交给陈小雨，蛇王希望由陈小雨亲自把他的骨灰洒在南疆！一同交给陈小雨的还有蛇王全部的遗物，一本狙击手手册！我们10支特种大队全体成员与三大特种部队整齐站成一个方队向蛇王告别！我看见三大特种部队的那群特种兵嗜血的眼神，那种带着杀气的眼神和随之而来的带着腥味的怒吼！

“老兵！一路走好！”1400多名军人同时怒吼！基地的玻璃窗户瞬间被震碎！我被这怒吼感染，浑身没由来一阵抽搐！我的视线里似乎都是一片腥红！13号基地里的那些老侦察兵，或多或少都患有战争后遗症，当我们这些年轻的士兵和军官怒吼完后，他们那地动山摇般的为蛇王送行的怒吼声彻底将我们给淹没了！

那怒吼令我心惊胆战，令我恐惧！我感觉自己在他们的怒吼声中已经阵亡了！很多年以后，当13号基地也成为了我的落脚点时，我才明白军人的气魄是要在战争，在尸山血海中一点一点积蓄起来的！就如同1984年那次**一样！从战场上下来的军人，可以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！

因为他们的怒吼足够可以撕裂整个大地！

300多名老兵，像300多座移动城堡一样，在雨中林立，我似乎看到了无数条火蛇在咆哮，在怒吼！

老兵！老兵！

是他们铸造了中国侦察兵至高无上的荣誉！